【授权翻译】【灵茂】菠萝与鳀鱼
菠萝与鳀鱼
原作者：Eil(AisukuriMuStudio)
源地址：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8259091
汉化者：nonresistant（灵之类的汉化组）授权见微博
分级：Gen
Tag：无价值碎碎念；生日；收养家庭；无剧透。
概要：他看到一本日历，在厨房门上由磁铁钉起。日历很小，其上许多日期都已写有标记；Mob想，灵幻是不是想做个灵异事件调查员，若他确实有此打算，那他定能做到行业尖端。日历上先前的许多日期都被划去，Mob瞥见其中一格，他呆住了。其上所写——
十月十日——生日。
正文：
Mob对自己正干什么毫无头绪。他以前从未到过灵幻的公寓;两人之间关系再好，也仅止工作层面，或者更直接点，仅止于委托。但现在，灵幻正坐在他面前订着披萨，Mob开始觉得，他们的关系或许远不仅止于工作层面。
他们能做朋友么？一位成年人同一个中学生？灵幻也是他的老板，老板同雇员能做朋友么？
“Mob，你想要什么……*”灵幻发问，他将手机听筒远离嘴边。Mob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这沙发是公寓中唯一一处座椅，多处撕裂，填充物于裂缝处略微探出少许。）“在你的披萨上？”
Mob不知道灵幻为什么要问他，对他而言，任何东西无所差别，不管吃什么披萨其实自己都能接受。“菠萝。”Mob说道，反正他的确喜欢菠萝。灵幻投来的眼神尤为尖利。Mob知道，许多人都不喜欢菠萝。“您没必要特意去适…”
“一半菠萝，一半鳀鱼。”灵幻下了订单，没允许Mob继续说下去。Mob张着嘴，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他本想把菠萝换成其他什么东西，但灵幻却已下了订单。算了，算了，师傅大可不吃菠萝，仅用鳀鱼。
Mob扫视四周，公寓里并没有太多东西。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指望些什么。与起居室联通的是是一间小小厨房，碗盘堆叠在水池里。起居室本身要比其他地方更加干净整洁。Mob想，起居室大概是比起其他地方要用的少得多。
“现在我们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灵幻说道，合上了他的翻盖机。Mob点头示意，手指在制服裤上划着圈。
Mob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他曾对灵幻提到过：他和律又吵架了，而且兄弟两人的父母不清楚Mob身上的情况，又使得家里的气氛愈加糟糕——当他们在时，必须假装出一幅一切都很好的样子。这太糟了，总是感觉不对。Mob觉得自己就是在对父母撒谎。他未曾告诉过自己的父母，他和律没打过架。
他尚未对这些做过什么解释，这很自然。Mob知道他最好别让灵幻和他一同承担这样的压力。灵幻已经足够艰难了。所以，他怎样才可能跨出这一步呢。
Mob的愁思被噼啪一声打断。灵幻在他身边坐下，用遥控器按开了电视。电视是旧型的，Mob想那电视应该是二手的。不过，他也觉得灵幻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二手的。
Mob起初感到许些羞愧，他想到了他同弟弟在那个家中所被给予的一切。但他也清楚愧疚无用，再怎样愧疚也无济于事。他将这愧疚抛去脑后。
电视一开始调在新闻台，但灵幻很快就换到了一档肥皂剧。Mob十分感激，因奇怪的理由。那是个Mob不认识的节目，情节刚好正处在高潮时。很适宜的便成为了他们两人的背景白噪音。虽然灵幻看起来貌似对那剧的剧情十分感兴趣。
Mob从未从虚拟的影音作品中寻求到太多，如同灵幻和律，甚至是他的父母也一样。倘若不在其中投入太多情感，便只能感到索然无味。不过，在虚拟作品中投入情感也的确算是从中得到慰籍所要付出的合理代价。
门铃响了，灵幻站了起来，没关电视。灵幻说道：“唉，Mob，你能去冰箱里拿下苏打水么？”灵幻一边盯着电视屏幕，一边掏着钱包。
Mob移步去厨房。当Mob在厨房冰箱拿出苏打水的同时，他看到一本日历，在厨房门上由磁铁钉起。日历很小，其上许多日期都已写有标记；Mob想，灵幻是不是想做个灵异事件调查员，若他确实有此打算，那他定能做到行业尖端。日历上先前的许多日期都被划去，Mob瞥见其中一格，他呆住了。其上所写——
十月十日——生日。
记得极简洁。且，这也不一定就意指今日就是日历主人的生日。但Mob也想不出这份日历上，还能记着谁的生日呢？如果还有其他重要的人在今日过生日，难道灵幻不会在格内也附上名字么？
这意味着什么？灵幻难道是邀请了Mob与他一起过生日？这还隐藏有什么其他含义么？也许灵幻只是单纯无聊，也没有别人可去邀请。可灵幻也没向Mob提过，今天是他的生日。冰箱里也没有任何蛋糕的踪迹。
一声关门声传来，灵幻抱着一盒大号披萨进到厨房。“这些家伙来的这么晚，还期待我会“好好地”给他们小费，给他们“款待”一下。”灵幻一边埋怨一边将披萨放到料理台上。Mob看向他，他觉得灵幻也的确像是个不会把自己的生日告诉别人的人。
“我有一点钱。”Mob说，虽然单看工资标准，他也的确只有一点钱。“我可以帮忙付小费。”
“那可别。”灵幻摆摆手说道。他拿起一个纸碟，递给Mob。披萨盒躺在料理台上。“你该把钱存在存钱罐里，等你什么时候上大学了，再拿出来用。这才是你现在这个年纪该干的事。”
但如果这是Mob在这个年纪里该干的事，灵幻在他这个年纪时可又在干什么呢？
Mob接过纸盘，觉得一切都有些迷幻起来。但，虽然迷幻，可这个过程始终没有冷淡的距离感，他被邀请来了，让他一直有种温暖和柔和的谜样感受。Mob想，之前和灵幻相处的时候可少有这种时候。
或许也有过，但Mob不知道，他权全茫然。与人相处时，总会有些他所未能捕捉到的东西。就例如今天的这件事，今天是灵幻的生日。
本晚余下的时间由快照来填满延续：灵幻阴沉的盯着一片上覆菠萝的鳀鱼披萨，将其递给Mob；灵幻看着综艺狂笑，被食物呛得直咳嗽；灵幻带着少显的孤寂表情望向手机，仿佛在期待着谁的来电。
但无论他究竟在期待着什么，那都永远不会有所回应。
Mob离去时约莫是晚上七点三十分，如此，他便能在八点准时归家。Mob推开门，穿上鞋，然后看向灵幻。灵幻挑起一边眉毛，等他开口。
“师傅。”Mob开口，旋即又停止，他不知道怎样组织语言。灵幻没有丝毫不耐心的表现，Mob十分感激。最终，他说。“师傅，谢谢你的披萨。”
所有的不平衡都在脸上显露出来。虽然在刚刚想过以后，Mob也清楚，在客观上灵幻可能觉得除了请了徒弟一顿披萨也没做什么——但灵幻微笑起来。他仿佛知道Mob心里是什么意思。“你别总期待能这样。现在呢——”灵幻笑着说。“我也不是钱做的，对吧？你如果想回报我的话，就安安全全回家去。我可不想让你的父母冲我鼻子怒吼。”
Mob感到一种无言的理解在他们之间传递。那种感觉再度回溯来，温暖，柔和，在他的胸膛中回旋。他觉得自己也不会在意有更多这种时刻。
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到，今天作为生日庆祝会而言欠缺了太多该有的事情：灵幻是如何的没能邀请任何朋友来；灵幻也是如何的无法在家人面前拆开一个个礼物；灵幻还是如何的没能从某位挚爱处接到一个电话；灵幻是如何，如何的仅邀请了Mob一人与他一同庆祝——即使Mob起初并不知道这是在为他庆祝生日，即使他们仅仅以电视节目和披萨庆祝。
Mob也决定了，他要和律一起去向父母说明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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